[ 家訪 ]「以燈為主角排練生活,順應而置的物件們都是最佳配角」製片 Johnny 的家
若你曾造訪捷運東門站一帶,很難不對住宅區巷弄裡的恬靜印象深刻,只是隔條街,與信義路二段沿途商圈的喧嘩可謂南轅北轍。也是這分「鬧中取靜,靜中有鬧」的便利舒適,讓這裡成為許多人理想的居住地,其中,也包括製片 Johnny。
陽台不外推也能使室內空間 Size Up
Johnny 家位於老公寓四樓,約 25 坪室內空間裡,區分為二房一廳一衛,還有個大廚房,以目前單身自住來說,可算是相當寬裕。「這裡原本住著房東一家人,一開始和隔壁間是打通的連屋格局,兒女搬出去後他們才將中間隔回來出租,然後就被我幸運租下了。」
Johnny 的工作是影集、廣告和 MV 製片,起初也有另租辦公室提供團隊使用,隨著幾年 work from home 期間,發現影視工作的性質其實相當自由,製作前後的討論多半能以視訊、相約家裡或咖啡廳等方式進行,製作中就不用說了,甚至經常需跟著拍攝地點暫居它處。於是,他便將辦公室退租,並著手讓家裡成為更可切換自如的生活場所。
從大門入口的外陽台開始——褐色木百葉、鞋架上排得一絲不苟的鞋履、一張可舒服窩在上面吃早餐、喝午茶的單椅、最後是地上淡綠色的古典印花地墊,都清楚表述了屋主在細節美感上的重視。「玄關陽台通常被當作連結屋子內外的緩衝點。不過,對我來說陽台仍是室內的延伸,所以非常注重陽台的乾淨。當然,擺在陽台的物件還是會選用比室內傢俱耐髒、好清潔的,比如說這張看似古典的地毯,其實是防水材質的。」
真正喜歡,就能發展出個人風格
走進客廳,大大的工作桌和上牆收納架是視覺重點,但真正吸引目光的,非工作桌上方的 ateljé Lyktan BUMLING Pendant 吊燈莫屬,與常見的琺瑯材質不同,這盞燈罩是全鋁製的,與家中大部分軟裝一樣購自好朋友澍宇的店——引体向上。「他(澍宇)告訴我這盞燈的特別之處後,稍微想像金屬燈具能與家裡木質地板、傢俱形成很好的協調,立馬就決定要帶它回家。」
一見鍾情的物件,Johnny 通常就會不計代價買下,倒不是因為他喜歡出手闊綽,只是隨著年歲成正比增長的購物經驗讓他知道,比起略有屈就的消費,一次到位反面來說其實才是不浪費的方法。「以前很愛亂買啊,衣服、傢俱什麼都買,衝動購物的後果,就是很快就發現不適合自己必須找人送出,蠻可惜的。」
除了軟裝傢俱,形塑出 Johnny 家整體風格的,還有許多裱框掛在牆上的繪畫、攝影作品,多半出自藝術家朋友們和他自己,比起只蒐集設計物件,他更喜歡把有故事或回憶的東西布置於生活場景中。因此,這些裝飾品有相機顯影實驗的結果、由電影《消失的情人節》、《月老》攝影指導周宜賢隨性畫下的 Johnny 肖像、甚至還有在巧妙光影下的自家電器開關攝影等,統統擺在一起反而格外有感。
一次受傷的機緣,由於醫生建議術後可多運動復健,以及受到喜歡騎越野單車的弟弟影響,於是他開始嘗試騎單車,豈料這一騎,就愛不釋「腳」了。比起年輕時把工作全擺在第一位,逐漸遠離而立之年的他,現在更重視生活中的呼吸點,不只盡量每天安排騎單車的時間,更開設「dirtyboys 過期男孩俱樂部」分享他與同好們的單車生活提案。排列整齊的安全帽、合作廠商的服飾配備等,現在是臥室之外另一個房間的房客,也是他用心經營「副業」的收穫。
可以什麼都不做的家,就是理想的家
「如果說往戶外跑是自我實現的話,待在家裡就是自我釋放。」
Johnny 口中的釋放聽起來動態感十足,實際上卻必須讓身心盡可能地放鬆,這也是家對很多人來說的必要性。「我曾試過一整天什麼都不做,真的很困難啊!一下想擺弄傢俱,一下想整理戶外裝備……真正的『什麼都不做』確實需要練習。」
或許是製片必須處處圓融、因時地制宜的專業使然,空間在他的想像裡也得像液體般充滿可變性與高自由度。所以,客廳裡沒有茶几,只擺了兩張單椅,天花板上布滿利於他隨時可調整吊燈位置的孔洞。這大概會是家中最粗糙的地方,不過,對於以燈的位置為屋子重心的他來說,這些反倒都成為紀錄生活變化的錨點。
「我認為自然光左右了家裡風格及氛圍,這是任何軟裝都做不到的,若能擁有可控制的自然光,視覺上肯定會是理想的家。」
一個人的家、有同居人的家、三代同堂的家,空間順應的對象不同,家總會呈現出不同樣貌。拜訪製片 Johnny 的家,彷彿在看一場精心安排的試鏡秀,無論傢俬選角、戲份皆如此拿捏得宜,恰如其分。
攝影|Pixie Peng